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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]红楼遗秘(全本)-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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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回 不归之路




沈瑶大剌剌地点一点头,道:“时候已不早了,我们这就走。”说着从椅上立了起来,旁边众人纷纷拿起已备诸物。

崔朝阳忽然拜伏于地,朝沈瑶叩首道:“属下曾受先主圣恩,至今未报,日日寝不安席,食不甘味,此次之行,凶吉难测,请求大小姐带上属下,以供左右驱策。”

宝玉一旁听见,心中纳闷:“圣恩?这‘圣’字指的可是皇上,他怎么能乱用。”

沈瑶转目望向病狐焦慕凤,见他微微摇了下头,便温言道:“崔堂主的心意本座了解,只是你奉教主之命坐镇都中,事关重大,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,此次之行,你就不必去了。”

崔朝阳脸上微露失望之色,起身立在一旁,众人便拥着沈瑶步出大堂。

宝玉心道:“教主?什么教主?难道他们是什么教会的人?”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
一行人到了院外,只见前面停着两辆帘幕低垂的大车,沈瑶与兜兜先上了一辆,五先锋坐了另外一辆,宝玉正在犹豫,见焦慕凤过来微笑道:“贾公子跟我一起吧。”却是带他上了沈瑶的车子。

宝玉心中欢喜,眼睛忍不住又往人家姑娘脸上乱晃,沈瑶装作不知,兜兜却狠狠地盯着他,只差没出声痛斥而已。

过不一会,车子晃动,知已起行,沈瑶问道:“焦伯伯,那丁翊故府守卫可严?”

焦慕凤道:“听崔朝阳说,抄封那年有许多官兵驻守,但这后两年就愈来愈松,把守官兵分批撤出,到现今已基本没什么人看守了。”

沈瑶点点头,转目望宝玉道:“你在那里边可有看见守卫的人?”

宝玉答道:“没有,一个也没看到,到处都是蛛网尘埃,想来很久都没人进去过了。”

焦慕凤咳嗽了一声,道:“话虽如此,我们仍须小心,这么要紧的地方,怕是还留有些暗哨的。”

沈瑶忽小声道:“焦伯伯,你觉得崔朝阳有什么不妥么?”

焦慕凤沉吟道:“他以前虽受过沈教主的恩惠,也跟极乐谷素来甚密,但这几年他受柯百愁的重用,从一个小小的副香主迅速提升到堂主,心里到底向着哪一边,终究未明,因此属下以为,此行还是不带他为妙。”声音也压得极低,显然是怕给外面的车把式听见。

兜兜插嘴道:“我瞧他有些不妥,嘴巴里老是那么漂亮堂皇的,多半不是好人。”

宝玉奇道:“为什么?”

兜兜秀目一瞪,“为什么?你敢情见过花言巧语的好人?”

宝玉滞住,心想:“这姑娘甚是武断,以后在她跟前说话可得小心点,免得无端端被认做坏人。”

沈瑶道:“崔朝阳武功稀松平常,在教中难以排入五十名内,虽说办事十分精明干练,但这样的人材教中比比皆是,都中这么重要的地方,怎么会轮到他坐镇呢?此也是疑点之一。”

焦慕凤道:“正是,大小姐明鉴,如非是因为他在都中有些根基,便说明他跟柯百愁另有密切关系。”

宝玉忍不住问:“请问焦伯伯,你们是什么教的呢?”

焦慕凤与沈瑶对视一眼,便即答道:“公子是我们的恩人,此次又冒险帮我们的忙,既然问起,老夫自当如实相告,我们的教会叫做白莲教,乃……”

宝玉一听“白莲教”三字,不禁发出“啊”的一声,刹那间脸都白了。

沈瑶望着宝玉问:“怎么了?”

兜兜冷笑道:“敢情他听过我圣教的威名哩!”

宝玉呐呐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真的都……都是白莲教的人?”

病狐焦慕凤道:“公子听说过我们白莲教是么,为何如此着紧?”

宝玉想起白湘芳说过的话,不觉额头发汗,断续道:“我听别人说,白莲教的人都是……都是……”

兜兜秀目睁圆:“都是什么?”

宝玉道:“有人说……说白莲教从前是好的,只是如今却……却变坏了,教中之人专干些伤天害理之事,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哩……”他见旁边三人都望向自己,不由心中发虚,忙补充道:“这些都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,也不知是不是真的。”

沈瑶怒容道:“专干些伤天害理之事?这是谁说的!”

焦慕凤道:“贾公子,这里有些误会了,我教始于南宋初年,教义教人积德行善、三皈五戒,尊崇众生平等,最恨奸邪之徒,因屡与贪官污吏作对,不时起事反抗,被历代朝廷视为魔教,并严令禁止,由此我教不得不转入暗处,以避官府缉拿,平素行事自然有些隐秘诡异,武林中的所谓正大门派也多视我们为旁门左道。”

“加上本教向来广收教徒,这些年更有些急功近利,凡有才能者无论善恶皆纳入教内,其中难免夹杂了些为非作歹之辈,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奸淫掳掠,有人背后骂我们白莲教这也不奇怪。”

宝玉道:“原来如此,那就好那就好,我瞧你们一点也不象坏人哩。”这句话倒是肺腑之言,在他看来,沈瑶和兜兜这两个美人儿便若那天上仙女一般。

沈瑶恨恨道:“我教行事素来雷厉风行,手段自然狠辣了点,一些被我教惩治过的恶徒宵小乘机四处煽风点火大肆造谣,添油加醋地抹黑本教,令那些所谓正道门派与我教处处为敌,这几年来更是渐成水火,哼,难道我们会害怕么!”

宝玉旋而想起在正心武馆听过的故事,道:“对了,你们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剑妖的?听说这人真的很坏。”

兜兜一听,便脱口说:“那该死的恶贼呀,小姐得知他在岭头乡做下的那桩大惨案后,便立即禀报教中元老会,请求派人去拿他回来惩办,结果等了近半年不见动静,于是就自己悄悄去追踪他……”

宝玉奇道:“追踪他做什么?传说他剑术十分高强,且又凶残好……好色,跟着他岂不是很危险?”说着不禁担心地望了沈瑶一眼。

兜兜得色接道:“他剑法好么?只怕接不住我小姐十……”

沈瑶却已出声打断:“贾公子不是教中之人,你说这些做什么!”

兜兜吐吐舌头,便不再说了。

沈瑶道:“那恶贼的确是教中败类,我教的名声给他毁了不少,所幸的是,听说他数月前在泰山脚下为武当冷然所诛。什么地方,人一多了自然就会良莠不齐,不单我教,即便那些所谓的正道门派,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好人吧,公子以为如何?”

宝玉道:“对对,姑娘说得是,不可一概而论。”心想白莲教既能有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仙子,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。

四人厢内聊着,忽觉车子停住,听车把式在外边低唤道:“此处耳目较少,各位就从这里进去吧。”

众人下车,见车子已停在一道围墙外,四周果然十分僻静,不见店铺行人,正是潜入丁府的好地方。

焦慕凤游目周围一圈,朝沈瑶点点头,沉声道:“进去吧,大家都把备用之物带好。”

众人低声应了,当下便以那两辆大车为屏障,各自施展出轻功,先后跃过墙去,方才站好,就听马蹄声响起,皆知那两辆车子已快速离去。

沈瑶等人望望周围,但见遍地尽是枯枝败叶,房屋游廊多有坍损,墙上的腐苔已污成块块黑斑,四下静无人声,一派荒凉凄楚凋零败落的景象,眼下虽是阳光明媚的早上,却仍令人觉得阴森可怖。

兜兜不由自主地往众人中间挪了挪,噤声道:“不过三年的光景,怎么就破败成这模样?”

沈瑶问宝玉:“从哪儿下去?”

宝玉道:“大家请跟我来。”领着众人穿过数个院落,进入一间大堂。

那里边四围的窗门尽皆紧闭,光线甚差,模模糊糊的难以见物,走进里间,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便听焦慕凤道:“点火把。”

鹰先锋许昆取出火刀、火石、火绒等物,先点燃了火折子,熊先锋魏劭从背上的大布袋里取出数支牛油火把分与众人,各自接了火种,这才继续往前走。

丁翊故府的房屋极多,宝玉东张西望,领着众人穿过一间又一间屋子,一时找不到那个在墙上留下记号的房间。

犬先锋常彦昆忽然驻足,沉声道:“这间屋子刚才来过了。”众人当中数他最擅长机关器械,记忆力十分惊人。

宝玉摸摸头,晕道:“是么?那怎么走回来了?”众人面面相觑,明明是他带的路,如今却反而来问别人。

兜兜急了,跺足道:“倒霉蛋!你怎么没头苍蝇似地带我们乱转,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?”

病狐焦慕凤立斥:“不许无礼!”转首对宝玉道:“别着急,这里边房屋很多,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不奇怪,嗯……请公子回想一下,那入口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
宝玉额头微汗,忙道:“我出来时,曾在墙上划了个圆圈的,不知怎么找不到了。”

“圆圈?”兜兜一听便叫了起来。

宝玉吓了一跳:“对呀,怎么了?”

兜兜道:“我刚才好象在哪儿看见过!哎,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出来,也好多几双眼睛帮着瞧呀。”

常彦昆点头道:“我也有点印象,当时就觉得那墙壁上的刮痕有点奇怪,让我想想是在哪呢……”他只沉吟了一会儿,便对众人道:“跟我来。”当下转身寻去。

沈瑶等人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皆静静地跟在后边。

又穿过许多屋子,常彦昆再次停下,举起火把照向一面墙壁,转头问宝玉:“贾公子,是不是这里?”

宝玉上前一瞧,欢声道:“没错,就是我上次出来后划下的圈子,刚才到过这里么,我怎么没留意?还是这位大叔仔细。”

鼠先锋蒋隆微笑道:“小兄弟,我们在江湖上行走过的是刀头舐血的日子,自然得时时提着神儿,比你仔细一点也不奇怪。”

熊先锋魏劭也笑道:“他可是只狗儿哩,找东西认路的本事自然比别人强那么一点点,小兄弟,入口在哪?”他们心知已到了地下秘库的入口前,不觉有些兴奋,言语间轻松起来。

宝玉指着那面划着圆圈的墙壁道:“就是这里,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,一出来后它就自己关上了。”

众人皆想此处定是藏着暗门,纷纷上前查探,鼠先锋蒋隆用一把小铁镐四下轻轻敲击。

一会之后,蒋隆盯着那面无丝毫缝隙的墙壁道:“声音都是实的,若贾公子没记错的话,这扇暗门定然极厚。”

鹰先锋许昆已查看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,“奇怪,周围好象没有什么异样之处。”

犬先锋常彦昆也毫无收获,游目四顾道:“设计这扇门的人定是个机关大行家,如非贾公子说是这个地方,我真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蹊跷。”

屋中之物早被朝廷抄缴得一干二净,空空荡荡的,一目了然,众人细查了许久,居然没发现半点可疑之处,心中皆微微着急。

沈瑶望宝玉道:“你没记错地方吧?”

宝玉心中纳闷,答道:“没有,我明明就是从这儿出来的。”

常彦昆沉吟道:“机关中有一种单向门,进与出的方向皆是固定的,莫非…

贾公子出来的这扇门就是只能出不能进的单向门?入口其实并不在这里?“

他是机关的大行家,众人一听,不禁大为泄气,这等于说宝玉提供的线索并无用处了。

病狐焦慕凤忽道:“常将军,你瞧这扇窗子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?”

众人一听,纷纷顺他目光望去,只见那壁上有扇富贵人家常见的镂花小窗。

宝玉却感奇怪:“焦伯伯怎么称他‘将军’?白莲教会有什么‘将军’?”

兜兜道:“没什么奇怪的呀,这窗儿一进来就瞧见的。”

常彦昆凝视了片刻,突然眼中一亮:“还是军师厉害,我怎么就没留意!这扇窗子的确有点古怪。”

沈瑶冰雪聪明,此时也已看出蹊跷来,微露兴奋道:“别的窗子都结了蜘蛛网,而这扇却没有……”

兜兜刹那即反应过来,接住叫道:“这便是说有人不时来动这扇窗子!”

常彦昆道:“待我瞧瞧。”当下走近前去,那扇窗子并不高,他只一举臂便能够着,手握住窗格子上下左右试着扳动,忽听“哐”的一声暗响,接着有沉沉的扎扎声响起,众人面前的墙壁已开始缓缓下沉,转眼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甬道口来。

虎先锋翁辛志击掌道:“是了,入口果然在这里!”众人皆尽雀跃。

焦慕凤沉声道:“大家可要小心了,此后的每一步,说不定都会有危险。”

当下一行人鱼贯进入甬道,虎先锋翁辛志、犬先锋常彦昆两人走在最前面探路,鹰先锋许昆断后,他在门边凹处寻着一支黑黝黝的铁机括,反手扳动,便见那扇巨门缓缓升起,直至完全闭合。

蒋隆感慨道:“这三朝元司府的房屋没一千也有八百,窗子更是不计其数,谁会一个个去留意呢,入口机关这等隐秘,无怪朝廷抄查了许久也没找出来。”

沈瑶对宝玉道:“你说是正心武馆的一个弟子把你捉到这里边来的?”

宝玉应道:“是的,他叫做白玄。”想起那夜经历,心中犹有许多疑问。

沈瑶也心存疑问,似自语道:“不知他是怎么找出这个入口的?”

众人顺着甬道前行,只见地势斜斜向下,周围墙壁愈来愈见潮湿,鼻中嗅到阵阵腐物气味,皆知定是到了地底极深之处。

突听翁辛志在前面叫道:“贾公子,这里有四扇铁门,不知该进哪一个?”

宝玉忙走上前去,见众人望着自己,眼中皆有询问之色,不由傻了眼,搔头道:“我从底下出来时,记得一共经过三道门,当时只知一味往上行走,却没留意是从哪扇门出来的。”

众人一听,皆大感头痛,要知这类机关密布的秘库往往只有一条真正能到达目的地的通道,余者皆是诱人走错的死路,一旦挑错,后果必然不堪设想。

沈瑶望着那四扇一模一样的小铁门,无可奈何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碰碰运气吧,我们先从左边第一个探起。”

常彦昆应道:“是!”先行上前查看左首第一扇小铁门,很快就在旁边找着机括,用力一扳,便听扎扎声响起,门页已往一边缩进去。

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去,虎、犬两先锋仍然在前探路,宝玉见此段甬道皆是青砖砌就,似与上次走过之处没什么不同,心忖:“往下走,再过一道小铁门,应该就是放着许多石棺之处。”

走了一会,众人忽听背后扎扎声响起,似有极沉重的东西移动,犬先锋常彦昆反应最快,叫道:“不好!”人已飞速往回奔去。

众人脸色一变,纷纷掉头急奔回去,宝玉呆了一下,便已落在后头,待他追上之时,见其他人皆已驻足立定,原来甬道中多出一面石墙,将来路完全封住。

翁辛志与蒋隆上前,各持兵器敲砸,但听声音十分沉实,不约而同道:“怕是极厚……”

熊先锋魏劭大声道:“待我来!”众人两边让开,见他放下背上的大布袋,又解开系在腰间的大铁椎,稳稳扎了个马步,暴喝一声,双手抡起上百斤的巨椎猛朝那面石墙砸去……
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石墙竟然纹丝不动,墙面只被砸去一小片石屑。

魏劭心有不甘,抡椎又猛砸数下,收效仍然极微,每次皆是只砸下一小片石屑,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,照这样的进度,没等把门砸开,恐怕就全都饿死在此了。

病狐焦慕凤道:“无须再浪费力气了,设计这道门的人必有算此在内,用兵器定是砸不开的,归路既然已绝,我们只有继续往前,另寻他路。”

沈瑶等人心知九成九是进入了杀机遍布的死路,脱困决非易事,但他们个个是身怀绝技艺高胆大之人,也没气馁,提起精神继续前行。

又走了甚长一段,宝玉忽见前端青砖已尽,四壁裸露出岩石泥土,上边布满了类似苔藓、地茎、蕨类等从未见过的植物,不由叫道:“这通道不是我上回走过的那条,我没到过这里!”

兜兜没好气道:“现在才知道有什么用,已经回不去啦。”

宝玉听到“已经回不去”这几个字,面色不由微微一变。

沈瑶瞪了兜兜一眼,对宝玉柔声道:“不过是进来的路被堵住罢了,我们这就寻别的去,公子放心,我们定能送你回去的。”

宝玉听她声柔语软,心中怯意立时大减,强笑道:“我上次也曾以为回不去哩,结果不是好好到家了,上苍总有好生之德,不是有一句话叫做‘天无绝人之路’么。”害怕归害怕,但这吉利话总是说得越多越好。

走在最前面的虎先锋翁辛志听见,用力挥了一下手中的竹节铜鞭,哈哈大笑道:“小兄弟,好一句‘天无绝人之路’,老子身经百战,什么凶险没经历过,可从来就没被绝过,心里最信奉的便是这句话!”

众人边走边说话,抑闷略减,行至一处,见前面植物甚繁,几遮了去路,心中皆暗暗担忧:“千万莫是尽头才好。”

兜兜忽道:“焦老爷子,这次来之前,教中不是曾得到一条消息,说这地下秘库里有五条神龙看守么?”

鼠先锋蒋隆笑道:“那不过是个传说罢了,吓唬人的,世上哪会真的有龙!

小兜儿莫害怕,若是真的有啊,你蒋叔叔也有本事手到擒来。“

兜兜越走越慢,秀眸凝视着前面的茂密处,咬唇道:“人家也不信有什么龙的,只是……只是这样的地方,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虫子蛇儿哩。”

翁辛志笑道:“兜兜原来是怕这个,那待我先扫一扫,什么虫呀蛇呀自然都吓跑了。”当下提起竹节铜鞭往那植物的茂密处拨去,才扫了两下,倏听“铛”

的一声鸣响,铜鞭竟被震了出来,几乎脱手飞出。

众人一惊,立时四下散开,各执兵器凝神以待,却见前边再无丝毫动静,半晌之后,鹰先锋许昆沉声问道:“是什么?”

翁辛志缓缓提起竹节铜鞭,垂目乜了一眼,见鞭身多了一道清晰的斫痕,应道:“不清楚,好象被什么重型利物砍了一下。”

许昆道:“待我再试试。”将手里的鹰爪钢手一抖,前端的钢爪突然飞出,直射入前面植物的茂密处,又听“铛”的一声,钢爪已被击落坠地,他忙用力一拽,那钢爪便飞了回来,原来钢爪与把手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铁链连着。

宝玉仍没看见那茂密处究竟有什么东西,心中害怕起来,但见沈瑶手持玉笛静静的立在自己的左前方,心忖道:“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尚且不怕,我又慌什么,若给她知晓,岂不看轻于我。”当下强忍着惧意,拼命定住两条微微发抖的腿。








第六十四回 谁是天子




许昆瞄了钢爪一眼,也见其上有清晰斫痕,对众人道:“可能是斧,或是大砍刀,力道极重。”

病狐焦慕凤咳嗽一声接道:“没有呼吸,可能是机关。”沈瑶一行人中,要数他功力最为深厚,耳力自然最强。

常彦昆道:“我猜出大概是什么玩意儿了。”朝熊先锋魏劭招了招手,道:“你帮我,咱哥俩一起破掉它。”

两人一齐往前走去,常彦昆先在那茂密处之前仔细观察了一会,又跟魏劭说了几句什么,然后把一支短拐护在胸前,另一拐慢慢地往前伸去,蓦闻“铛”的一声响起,蓄势待发的魏劭刹那也挥出手中巨椎,立听更大的金属碰撞声鸣响,似已击中什么东西。

常彦昆回头向众人招手道:“过来吧,没事了。”

众人走了过去,蒋隆用铁镐扒开那些不知名的地下植物,便见一把弯弯曲曲的刀状物横在半空,尾部连在旁边的一片石壁上。

宝玉奇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常彦昆道:“一把被砸弯了的大铡刀,我用铁拐诱它出来,老魏用椎将其击毁。这机关叫做‘死不瞑目’,专藏在隐秘之处砍经过的人,速度快,力道重,受者往往是一刀两段。”

众人听得暗吸凉气,沈瑶点点头,道:“大家千万要小心,后边可能还有更厉害的机关。”

余人齐声应是,心中不由暗暗庆幸,皆想方才若非兜兜怕蛇,翁辛志用铜鞭去帮她开路,走在最前面的第一个人,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。

众人继续前行,周围的枝叶茎蕨越来越繁杂茂密,皆是从未见过不知名的地底植物,虎、犬两先锋用钢鞭与铁拐在前不住抽击试探,比先前更加小心谨慎。

这一段通道甚是狭窄,起先尚能容两个人并肩行走,后来空间越来越小,只能容一人俯身通过。

兜兜忍不住道:“前边不会是没路了吧?”众人皆默然不语,因为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了。

忽听翁辛志在前边叫道:“好了,这里别有洞天哩!”

众人一听,皆加快脚步赶上前去,只见前眼豁然开朗,火光竟照不到边际,蒋隆道:“好宽阔,不知是个什么所在?”但听回声嗡嗡,仿似在巨大的山洞中传荡。

熊先锋魏劭身材最是肥大,方才猫着身子钻行了许久,早已腰酸气闷,此时不由精神一振,伸臂舒腰笑道:“不会是到了丁翊的宝库里吧?”说着将手中火把高高擎起,却仍看不清楚周围状况,忽听空中“卟卟卟”几声细响,仿似鸟儿拍翅之声,心中微微一诧:“这地底绝不会有什么鸟儿,莫不是蝙蝠……不对不对,这么深的地方恐怕也不会有蝙蝠吧?”正在纳闷,火光忽照见一只形若乌鸦的东西飞来,通体血红,眨眼间已飞至面前……

这时其他人也已看见,心里皆浮起一种怪异的感觉,焦慕凤叫道:“小心!”

魏劭手中的巨椎已一挥而出,准准地击中那只红鸦,只听“叭”的一声,便见竹架、绵纸、篓框、粉末等物从空中四下散落,不由一怔,啐道:“什么鸟玩意,这等不经碰!”

沈瑶蓦想起进京路上遭遇药尊以喂毒枫叶施以暗算的经历,急忙提醒:“小心有毒!”

鹰先锋许昆眼尖,几乎同时叫道:“还有一只!左上。”

魏劭心中一凛,他身形虽然十分肥巨,但敏捷度却丝毫不差,闻言另一臂立即朝左上挥出,手中的火把正好扫中悄然袭至头顶的飞鸦,众人方觉庆幸,倏听一声霹雳,黑暗中猛炸出一大团火球,刹那笼罩住了魏劭。

众人大惊,一齐奔上援救,火焰中的魏劭掠见又有一只红影飞至,急喝道:“都别过来!”拼力将最先奔至的鹰先锋许昆一把推开,手中的巨椎与火把四下挥击,又听一声巨响,另一团火球在半空炸开,完全吞噬了魏劭那肥巨非常的身体。

虎、鹰、鼠三先锋齐把外衣脱下,拿在手里拼命拍打魏劭周身的火焰,常彦昆却一掌将他推倒在地,顾不得两手被灸,奋力猛翻动他身子,大叫道:“快滚快滚!”

兜兜与这几个叔伯感情都极好,急得一旁跺脚直哭:“怎么办怎么办?魏叔叔你一定要挺住呀!”

宝玉何曾见过这等惨烈景象,早已吓得六神无主,突然指着空中大叫道:“你们快看,还有……还还还有许多!”

沈瑶与紧护在她身边的病狐焦慕凤抬头望去,心头皆是一寒,只见黑暗中又悄现出七、八只通体如血的红鸦,正携带着死亡的气息朝众人滑翔过来……

************

时如流水,北静王世荣在采琼阁中已耽了一月有余,每日不是陪白藕颠鸾倒凤,便是悄悄运功疗伤,残存在他肺页中那道异常顽固的剑气终于渐渐化去,功力已恢复了近七成,心中愈生不耐:“我许久不归,府中有紫姬坐镇,尚无大虞,但圣门中强人甚多,若无我主持,久了必生不测,这几日定要寻机逃出宫去才是,唉……剑罡的威力也真惊人,一剑就叫我养了这么久!”

时下正值午后,白藕从外边回屋,净过手漱了口,脱下玄葛袍,散去紫凤髻,换了一条诱人的冰梅银红纱,便迫不及待地上床钻进被窝,双臂搂住世荣的脖子,娇声道:“好冷好冷,快帮人家渥一渥。”

世荣正盘算逃逸之策,心不在焉地抱住她,懒声道:“外边又下雪了么?”

白藕瞧了瞧他,不答反问:“怎么了?又魂不守舍的。”

世荣寻借口道:“我有点想回织霞宫了。”

白藕一听,不由大为紧张,盯着他道:“我这里没有织霞宫好么?哦,你有小情人在织霞宫是不是?”

世荣不动声色道:“没有,只是出来久了,想回去瞧一瞧。”

“莫哄我,不放不放,人家决不放你走!”妇人撒娇道。

世荣苦笑道:“那我就不走,其实这边也不错,只是闷了点。”

白藕道:“你还嫌闷,我现在不是让你到处去了么,又叫凝露陪你……”她忽然咬住男人的耳朵悄声道:“连她都给你玩了,你还觉得不好?”

世荣一怔:“什么?姐姐莫乱猜……”

白藕打断道:“哼,瞒得了我?你们偷了几回在哪儿偷的,她全都跟我招了。”

世荣脸上微热,呐呐道:“我们……我们一时糊涂了,才……才……”

白藕淡淡道:“紧张什么,我若怕你们胡闹,那天就不会叫她带你出去了。”

世荣笑起来,手按在妇人腰上:“原来是你故意的,那可怪不得我了,害人提心吊胆呢。”

白藕娇声道:“还不是怕你闷哩,小心肝,姐姐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,只要你安心的留在这儿,日后姐姐便教你许多一辈子都受用的奇妙功夫,再去求皇上给你加官晋爵,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
世荣装作十分欢喜,抱住妇人乐呵呵道:“真的?姐姐真好,我哪儿都不去了。”抬首去亲吻她耳心脖颈。

白藕一阵酥软,迷醉道:“人家未入宫时,周遭求者无数,却从没把哪个放在眼里,谁知那天一瞧见了你,不知怎么,心里便好生喜欢哩……”

世荣陪着甜言蜜语,在她耳畔柔声道:“我也越来越觉得姐姐亲切呢,姐姐一不在,心里便觉少了什么似的。”他府中有几十房姬妾,早已修成风流情圣,哄女人快活对之而言可谓小菜一碟。

两人相拥一阵热吻,白藕满怀皆畅,双臂忽然撑起被子,娇挺酥胸让少年瞧,腻声道:“小心肝,你说姐姐穿这条纱子好不好看?”

世荣望着从纱里透出来的两点鲜艳红梅,叹声赞道:“若隐若现,雾里看花,惹煞人了。”

“这是用余杭新贡上来的浸霞罗剪的,据说宫里才做了七、八条,万岁爷前几天过来,一下子便赏了我两条。”妇人得色道。

“哼,天下都是他的,要什么没有。”提起皇帝,世荣不觉露出一丝妒意。

白藕瞧瞧他,忽然吃吃笑了起来:“你吃他的醋儿么?”

世荣猛然一省,忙掩饰道:“我只是一想到他……他欺负姐姐,心里就不快活。”其实却是一想到天下还是那窝囊废的,心里就不快活,极其不快活。

“人家可是当今天子呐,傻小子。”白藕笑眯眯地轻拧他的脸。

“话虽如此,可我就是不乐意。”世荣目遥窗外,思绪不知已飘荡何处。

“好大的胆子,普天之下,怕是只有你一个敢吃他的醋儿哩。”妇人只道世荣是因她而吃醋,心中欢喜,妖媚地乜了他一眼,玉手摸到下边,钻进裤里握住少年的宝贝,嫩掌只捋几下,便感之迅速雄壮起来,转眼已膨胀满手。

世荣心道:“我岂止敢吃他的醋,我还敢夺他天下哩!”

白藕见他默不作声,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,既似不屑又似不服,心里蓦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,也不知是震憾还是迷醉,酥胸紧紧贴了过去,微喘道:“小心肝,莫吃他的醋,他的女人此刻不是在你怀里么?有些时候你比他还威风哩,就象……就象到了这种时候,他便只剩下乖乖听人家摆布的份儿,而人家呢,却只有听你摆布的份儿。”

这话倒是不假,世荣就曾亲眼看见皇帝被她当做马儿骑着玩,心中不由乐了起来,暗骂道:“狗皇帝!天下暂且再寄你手里几年,待我圣门万事俱备之日,便是你亡国灭朝之时,眼下我这未来天子再给你加顶绿帽子!”当下翻身将妇人反压胯下,一手扒去两人亵裤,膝头顶开她双腿一枪便挑了。

白藕“哎呀”娇啼一声,只觉痛快无比,颤声道:“好…好狠心的小冤家,这……这么凶!”

世荣感其花径只是微微泥泞,三分润滑中倒带着七分艰涩,但觉美味异常,问道:“痛么?”

妇人薄嗔道:“不才怪呢!”雪滑的四肢却如藤蔓爬树般紧紧缠住男儿,底下还蛇挺起来,仿佛欲让他刺得更深。

世荣便奋勇直前,一推至底,龟首不偏不倚正挑到女人的嫩嫩的心子,不禁打了个激灵。

白藕浑身一酥,檀口刁住男儿的肩膀,闷唔道:“停!停!”

世荣顿住攻势,笑道:“姐姐今儿怎么这般弱不经风?”

妇人手儿在他腰畔拧了一下,娇喘吁吁道:“谁叫你这样猴急,人家还没…

还没……你便这么狠!“只觉嫩心酸不可耐,敏感得似乎连男人龟头的形状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出来。

世荣探手到底下一抹,又收起来送到她面前,两根沾黏着蜜液的手指分分合合,拉出一条条银亮的细丝儿,含笑道:“还没湿是么,这又是什么?”

白藕玉容生晕,闭眼嗔道:“坏死了你,当初还斯斯文文的,如今却越来越坏了呢!”酸意一缓,淫情便炽,底下夹着男人迳自扭动起来,喘息继道:“叫人恨不得爱又不能,总有一天,姐姐会……会给你玩死哩。”

世荣道:“你可愿意?”每一次征服女人,他都喜欢这么问。

“愿意愿意,只要你舍得,现在给你弄死都愿意!”白藕说着喘着,在底下如离水的鱼儿般乱挺乱扭,用花房内的娇嫩瓤肉密密实实地磨擦男人。

世荣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当下按住妇人大弄大创。

白藕秀眸乜晃乌云散乱,口中连哼不住:“好深!啊…好深!爽利死人。”

蚌中腻液如浆滑出,早已涂遍两人交接处。

世荣抽耸百度,将妇人扳起翻过,让她趴伏枕上,又从后边挺刺,下下提至蛤口,没达花心。

白藕双手抱枕,螓首乱摇,只觉少年接连直刺幽深,嫩心几欲酸掉,渐渐有些挨不住,忍不住叫道:“轻点呀,痛哩,你当真要弄死姐姐么?”

“你不是说听我摆布的么?”世荣喝道,更是变本加厉,硬如铁铸的巨硕龟头连连撞击妇人那粒滑嫩的花心。

白藕只得咬了唇儿苦苦挨着,娇呀道:“听你的听你的,你真肏死姐姐好啦!”蛤中淫蜜如泉涌出,将阜下床单湿透了一大片。

世荣见她股心处堆积了一汪浓稠浆液,煞是淫糜,随手用拇指抹去,一朵沾雨带露的粉嫩菊儿便露了出来,只觉好不可爱,心中突然一动,当下将玉杵从蛤中拔出……

白藕面伏枕内,蓦觉男人抽退离去,不禁浑身难过,才知刚才的难挨实是味美,急得两只脚儿在被堆上乱蹬乱踢,闷哼道:“别心疼姐姐,不要停不要停好象快来了!”

世荣笑哄道:“不停不停,只换个地方玩儿哩。”手擎怒杵,巨硕的棒头抵住菊心,猛然用力一耸,龟首已压入了近半粒。

白藕顿然花容失色,才明白这小心肝要干什么,只觉菊眼如割似裂,急忙反手来推男人,颤呼道:“不要,不行不行!”

世荣将她紧紧按住,底下仍奋力攻城,笑道:“姐姐不喜欢我了么?”

白藕痛得几欲晕厥,泪水已在眼眶内打转,她从前阅人虽多,但却不喜此道,后庭从未被开垦过,如何受得了世荣这等凶悍巨物,娇啼道:“不是,只是你……你的宝贝太大,会把姐姐弄死的。”

世荣道:“姐姐这儿着实可爱,且让我试试,若真不行,待会便罢。”此时龟头已经全没,但仍步步艰难。

白藕通体皆麻,心头生出深深惧意,生怕身子当真会被男人的悍物劈成两半,偏偏她又爱煞了背后的小冤家,急得埋枕抽噎,却不再用手推拒。

世荣见她苦不堪言,遂伏下身子贴其背上,两手绕到前边抚揉双峰,又用舌头挑舐女人耳心,他身经百战,采撷过无数后庭娇花,手段自然老练非常,过不多时,已将白藕的苦楚减至最低。

妇人绷紧的娇躯渐渐松软,口中颤啼也慢慢变成呻吟,雪腻的肌肤上浮现大片大片的晕红,虽不均匀,却愈显迷人。

世荣一手塞到下边,中指按住妇人玉蛤上角的嫩蒂轻轻揉慰,在她耳心问:“可好了么?滋味如何?”

白藕娇吟:“不知道!你……你怎么想到玩……玩人家那……那儿的?”

世荣道:“方才在后边,见姐姐那里可爱之极,忽然就想尝一尝了,皇上不曾这样玩你么?”

妇人已有了些美妙滋味,哼哼道:“才没有,他从来不敢弄痛我的。”

世荣心中得意,暗忖:“难怪她这朵菊儿颜色如此之嫩。”抽耸渐渐变急,不时用手去下边的嫩蚌里掏出腻液抹到肉棒上润滑。

白藕只觉浑身皆烫,每被顶到深处,便张嘴哆嗦一下,一边玉股上竟浮起了一片深深的鸡皮疙瘩,与周遭雪滑的肌肤相映成趣。

世荣乜见,手掌轻捋了一下,悄声问:“姐姐怎么这样了?”

妇人双颊如火,娇喘道:“不知被你顶到什么?难受得很。”

世荣知是弄着肠头,古书中美其名之“花肝”,含笑道:“一点都不快活么?”

白藕摇头哼道:“怪死了,象是要解手哩,呜……嗳呀……真的象是要……

要……好弟弟你饶了姐姐吧,还是回……回去前边玩儿去好不好?“

世荣笑道:“可我正觉得快活哩。”双手拿住她两胯,配合着猛烈的冲势,一下下将其玉股按向自己。

白藕娇躯渐又绷紧,只觉股内某处愈来愈硬,仿似便意频频,惶急道:“真的要……要……想那个了,你再不作罢,待会别怪……怪人家弄脏你!”

世荣仍笑道:“尽管唬吧,我这会儿可是什么都不怕的。”又是一下长虹贯日,棒首准准刺在她那润滑如油的肠头上。

妇人大哼一声,几乎就此崩溃,颤啼道:“小魔王,姐姐真的出来了!快停快停!”

世荣笑道:“尽管来吧,只要是姐姐的东西,弟弟都喜欢哩。”他采撷过无数后庭花,心知女人此时绝不会排便,弄至极爽时,那里边便会产出一种东西,古书上有叫做肠油的,有唤做后庭精的,也有美其名曰花膏的,虽没有阴精的滋补功效,却也十分美人,当下并不点破,依然猛插狠刺,连袭妇人的花肝。

白藕口角流涎,浑身香汗淋漓,蓦地美目翻白,娇呼一声,股内花膏已出,热米粥似的包了男儿一茎。

世荣顿觉肉棒发胀,丝丝麻感直透茎心,赶忙暗运玄功锁住精关,龟头紧紧地压住她那滑腻腻的花肝揉刺。

妇人还道自己排了便,想到秽物都弄在男人的身上,不禁羞得无地自容,偏又觉得畅美欲绝,“啊呀呀”地娇呼个不住,却始终语不成句:“我……我……

我……“

世荣只是美美的受着,他府中娇姬美妾虽众,却仍喜好娈童俊男,为的便是不时一尝这后庭风味。

白藕大排了一阵,终于稍微缓下,心智才回,便急叫道:“快放我起来收拾,脏死了!”

“可我还没出来呢。”世荣不允,又在她股内抽添起来。

妇人央道:“我们收拾了再玩,那……那些东西好脏的。”

世荣见她低声下气软语相求,脸上满是娇羞之色,着实惹人之极,忽道:“你若叫我皇上,便依你的。”

白藕唬了一跳,忙往四周望了望,拍着胸口道:“幸好没有别人,这种话儿也能说着玩么?”

“你不肯,那我也不肯。”世荣坚决道。

白藕娇声道:“叫你亲哥哥好不好?”

那久埋于心底的欲望一旦破土而出,便如大江奔流般无可遏制,世荣执拗道:“不行,只要我说的那个。”

妇人瞧不见底下情形,只感到处黏腻不堪,想来定是污秽无比,实在挨不下去,又瞧了瞧四周,终于道:“好啦好啦,便陪你疯一次,听好了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朝男人小声道:“皇上,请放奴家起来好不好?”

世荣浑身一震,不觉痴了。

白藕趁机挣扎起身,原想底下必定狼籍不堪,谁知并未瞧见什么秽物,翻被查看,也只有浆湿之迹,不由好生纳闷。

世荣看她东翻西找,不觉好笑:“你在寻什么?”

白藕晕着脸道:“我方才……方才不是……怎么没有呢?”

世荣忍俊不禁:“没有什么?”他取过汗巾拭抹自己的宝贝,只见龟头茎身微微红肿,心知乃因妇人的花膏所致,暗道:“好东西,难怪这等爽人。”

“我明明感觉……感觉……”妇人见少年表情古怪,羞嗔道:“我还以为…

原来没有呢。“

世荣将她一把拉入怀中,笑道:“什么莫明其妙的话,既然没什么好收拾的,就快快陪我弄出来!这回要前边还是后边?”

白藕慌道:“前边前边,后边已经给人弄坏了。”生怕少年又要走她旱道,自己先来献了个观音坐莲。

两人便又颠鸾倒凤起来,正在难分难解之时,突见凝露慌慌张张跑进来,叫道:“师父快起来,皇上过来了。”

白藕一听,慌忙要起身,谁知却被少年紧紧抱住,只得央道:“这可耽搁不得,姐姐回来再好好陪你。”

世荣道:“不成,就要出来了!”

妇人也感美极,只觉少年那硬如铁铸的棒头下下直达嫩心,丢意早已荡漾于心,但此刻怎敢留恋,又再软声求道:“真不能耽搁的,姐姐让凝露陪你好不好?”

凝露床前听见,不由红云上脸,低垂着头,眼睛却水汪汪偷乜男人。

世荣大起大落,闷哼道:“我不就是皇上么!你快浪一点,这便出来了。”

白藕无可奈何,只得做出百般娇态,唤出千种淫声,只求能将男人的阳精在最短的时间内诱出。

世荣有如狂风暴雨,杀得妇人似那涛里轻舟,突喝道:“到底谁是真正的天子?”

白藕顾不得凝露在旁,颤哼道:“你……你是!”下体连连迎起,强忍着酥酸用嫩心去就男人。

“你可是在哄我么?”世荣脖筋凸浮通体如焚。

“没……没有!你……你才是真……真命天子,呜……万岁爷快射与奴家吧。”白藕见身上男人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凶悍,激动得连眼睛都赤了,心中不禁又悚又酥,淫情也被挑至顶峰,丢意已是迫在眉睫。

凝露在旁听得惊心动魄,面红耳赤地暗忖道:“这两人都疯了,竟敢如此口不择言,连杀头也不怕哩!”似乎感受到了个中的癫狂,花底早已湿滑一片。

世荣又喝:“再叫!”

妇人急着要哄他精儿出来,便满口“皇上、万岁爷”地乱叫,声声娇媚入骨,谁知还没等到男人射精,自个便挨不过去了,只觉花心突突直跳,花眼内蓦地大痒起来,不由娇啼道:“啊……啊……万……万岁爷,奴家又……又要……

啊!啊!哎呀!丢啦……丢与万岁爷啦!“

世荣一阵恍惚,听着身底美人的连连颤啼,刹那间似乎真有了一种九五之尊的感觉,蓦地浑身畅美,终于一泄如注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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